186 一线契机
梦境。
成为列车长之后，司诺时常都会做同一个梦。
那些残留的记忆碎片，拼凑出树林、流水、还有一个模糊的幻影。
可每当那个幻影要接近他时，梦境就会消失。
通常在那之后司诺就会醒来，然而，如今这个梦境却无尽的循环着。
对过去的他而言，这个梦是美好而短暂的，可是现在，却成了一个令他痛苦的牢笼。
他永远无法得知那个幻影是谁。
潜意识告诉司诺，那是一个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存在。
我必须要离开这里，我要找到那个幻影——司诺不断告诉自己，挣扎着要从这里出去，可是他的意识穿不过森林，抓不住天空的云，也无法顺着溪水流到远方。
他无计可施。
在梦境重复了数千万次之后，司诺几乎濒临发疯。
就在这时，一个光点从天而降，他的梦境就像一幅划一样停格，那个光点幻化成人形，落在静止的溪水上。
是空一！
司诺欣喜若狂，即便他现在只是一团意识，没有形体，他还是能感觉自己露出了被救赎的笑容。
空一环顾四周，带着亏欠道“抱歉，这是我的失误。”
他的目光与司诺对上，虽然司诺没有实体，但空一却看得见他。
“是我害你让暗有机可趁。”空一坦白，然而他没说的是，他早已发现司诺还残留破碎的记忆，却没即时遏止，才会造成这些后果。
脑筋动得很快地司诺察觉不对，沉吟了一会儿，困惑地问“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了吧？”
空一沉默不语。
这样的答案却再清楚不过。
“为什么？”
司诺不解，他不知道到底是应该感谢空一没有夺走他的梦境，还是该怪罪他将他推入无尽的梦魇。
“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空一。”
空一抿着唇，眉宇间流露出纠结的情绪，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司诺的问题，而是轻声询问“司诺，你想离开这里吗？”
“那还用说吗？”话一说完，司诺却又有一丝退却，他声音飘忽的说“可是暗说过，他会毁了这个地方。”
“你可以阻止他这么做。”
“我？”
空一点头，“司诺，我无法把你带离开这里，只有你自己能够做得到。”
现在司诺可以确定，他根本就已经踏进空一布局好的一盘棋局之中。
他轻叹一口气。
“其实我没有选择对吧？”司诺无奈道。
空一苦笑，事实显然摆在眼前。
“不过，你得先有必死的决心。”他神色严肃的提醒。
“我觉得我已经死过千千万万遍了。”不差这一次。
“是真的会死。”空一的语气认真得令人害怕，“现在的你必须死去，才能对抗寄生在你身上的暗。你必须死，然后重生。”
听起来还真是一条坎坷的路，但司诺除了接受以外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重生后呢？我就能阻止暗了吗？”
“有机会。”
“……还真是振奋人心的答案。”
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来吧，告诉我该怎么做。”
听见司诺的语气如此坚定，空一心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相信，这个人将会是打破这盘僵局的一线契机。
“我会把你身上的幻金通通夺回。”空一说道，“由于我是直接利用幻金创造出列车长，所以一但我这么做，你就会步入死亡，为了要重生，你必须要抢夺暗的力量。”
“抢夺暗的力量？”
“对，你要取代暗，成为原始暗能量的意识支配者。”
“这有可能吗？”司诺很难想像。
“有，暗与我一样，意识可以与能量分裂，因此所有列车长都能与我一起共用幻金。”空一向司诺解释，“现在暗的意识连同能量都寄生在你身上，你要把他的意识赶走，然后强行把能量留下来，这就跟列车长的意识也能够操控幻金的道理一样，只要暗能量独立出来，你就能控制它。”
“你怎么知道我能做得到？”司诺疑惑的问，同时也是在质问自己。
我做得到吗？
“在濒死的时候往往都会爆发超乎的能力不是吗？”空一微笑，用信任的眼神看着对方，“虽然我从没死过，当然，暗也没有。”
“这么说起来，我倒是挺有优势的。”
司诺笑了，不知为何，到了此刻他突然有种释然的感觉。
反正无路可退，就放手一博吧。
“在那之后呢？我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是他最后一个问题。
空一思索了一会儿，认真的回答对方。
“你可以自己决定你想成为的样子。”
对空一来说，这是一场赌注。
至此，该说的都说完了。
空一有些愧疚，他并帮不了司诺什么，最终还得把他推下悬崖。
“我要走了，司诺。”空一说。
他身上发散出光芒，不，应该说他正在收回周遭的光，要将它们带走。
“活下来，然后去找她吧。”
“……她？”司诺感到困惑。
就在这时，那个幻影又出现，她随着空一一起渐渐远离司诺。
司诺好像看见她转过来对他笑了。
即便那个只有轮廓的幻影根本不可能看得清楚，但司诺还是笃定地相信着。
她在笑。
为了再见到这个人，他要活下去。
所有的光在一瞬间通通被抽离。
司诺的意识被遗弃在黑暗之中，等待死亡。
…
暗看着世界地图，思忖着他的毁灭计划。
空一创造出来的体系坚固顽抗，只要幻金不灭，生命就会生生不息，这使暗遭遇瓶颈。
如果可以破坏“光源石”——幻金能量的储存中心，让幻金分裂破碎，或许暗就能占得上风。
话虽如此，但光源石在哪里只有空一知道，就算暗入侵了总站，仍找不到那东西在哪。
他怀疑空一根本就是故意逃跑，为的就是不让暗入侵他的心思，获得光源石的线索。
“啧。讨人厌的家伙。”把空一赶走还真是失策。
暗烦躁的挥手，让世界地图散去。
他从椅子上起身，不经意抬头看见房间上方的彩色星空。
暗的眼神里透露出惆怅。
他们两个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都忘不了那个令人魂牵梦萦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暗觉得那片星空距离自己越来越遥远
不对，不是幻觉。
他猛然一惊，发现周遭的光线就像被抽走一样正在远离，脚下出现一洼黑暗，他开始随之下沉。
“可恶空一！”暗怒吼了一声，他知道那家伙做了什么。
他把这个列车长身上的幻金夺了回去，这个躯壳已经要死了。
看来空一也不是毫无防备——暗不安的想。
这逼得他得无法再继续寄生在司诺身上，正当他打算逃走时，手臂却被一把抓住。
“去哪呢？我的好朋友。”
司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暗猛地回头，那位列车长就出现在他眼前。
“你不是应该要死了吗？”
“是啊。死掉的感觉真可怕。”司诺微笑，“幸好多亏了你，我才能够再活一遍。”
“……什么？！”
司诺将暗拉近自己，这次，他毫无畏惧。
“你犯的最大错误就是挑上我。”
语毕，司诺腾空的手握紧，一团黑雾在他手里成形，变成一把短剑。
空一说得没错，在与暗共用一体的情况下，他也能够操纵暗能量。
只要意识够强大，他可以取代暗。
司诺勾起一抹充满邪气的笑容，提剑往暗的胸口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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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为列车长之后，司诺时常都会做同一个梦。
那些残留的记忆碎片，拼凑出树林、流水、还有一个模糊的幻影。
可每当那个幻影要接近他时，梦境就会消失。
通常在那之后司诺就会醒来，然而，如今这个梦境却无尽的循环着。
对过去的他而言，这个梦是美好而短暂的，可是现在，却成了一个令他痛苦的牢笼。
他永远无法得知那个幻影是谁。
潜意识告诉司诺，那是一个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存在。
我必须要离开这里，我要找到那个幻影——司诺不断告诉自己，挣扎着要从这里出去，可是他的意识穿不过森林，抓不住天空的云，也无法顺着溪水流到远方。
他无计可施。
在梦境重复了数千万次之后，司诺几乎濒临发疯。
就在这时，一个光点从天而降，他的梦境就像一幅划一样停格，那个光点幻化成人形，落在静止的溪水上。
是空一！
司诺欣喜若狂，即便他现在只是一团意识，没有形体，他还是能感觉自己露出了被救赎的笑容。
空一环顾四周，带着亏欠道“抱歉，这是我的失误。”
他的目光与司诺对上，虽然司诺没有实体，但空一却看得见他。
“是我害你让暗有机可趁。”空一坦白，然而他没说的是，他早已发现司诺还残留破碎的记忆，却没即时遏止，才会造成这些后果。
脑筋动得很快地司诺察觉不对，沉吟了一会儿，困惑地问“你该不会早就知道会发生这种事了吧？”
空一沉默不语。
这样的答案却再清楚不过。
“为什么？”
司诺不解，他不知道到底是应该感谢空一没有夺走他的梦境，还是该怪罪他将他推入无尽的梦魇。
“你究竟在打什么算盘？空一。”
空一抿着唇，眉宇间流露出纠结的情绪，他并没有直接回答司诺的问题，而是轻声询问“司诺，你想离开这里吗？”
“那还用说吗？”话一说完，司诺却又有一丝退却，他声音飘忽的说“可是暗说过，他会毁了这个地方。”
“你可以阻止他这么做。”
“我？”
空一点头，“司诺，我无法把你带离开这里，只有你自己能够做得到。”
现在司诺可以确定，他根本就已经踏进空一布局好的一盘棋局之中。
他轻叹一口气。
“其实我没有选择对吧？”司诺无奈道。
空一苦笑，事实显然摆在眼前。
“不过，你得先有必死的决心。”他神色严肃的提醒。
“我觉得我已经死过千千万万遍了。”不差这一次。
“是真的会死。”空一的语气认真得令人害怕，“现在的你必须死去，才能对抗寄生在你身上的暗。你必须死，然后重生。”
听起来还真是一条坎坷的路，但司诺除了接受以外没有其他路可走了。
“重生后呢？我就能阻止暗了吗？”
“有机会。”
“……还真是振奋人心的答案。”
但总比什么都不做好。
“来吧，告诉我该怎么做。”
听见司诺的语气如此坚定，空一心道自己果然没有看错人。
他相信，这个人将会是打破这盘僵局的一线契机。
“我会把你身上的幻金通通夺回。”空一说道，“由于我是直接利用幻金创造出列车长，所以一但我这么做，你就会步入死亡，为了要重生，你必须要抢夺暗的力量。”
“抢夺暗的力量？”
“对，你要取代暗，成为原始暗能量的意识支配者。”
“这有可能吗？”司诺很难想像。
“有，暗与我一样，意识可以与能量分裂，因此所有列车长都能与我一起共用幻金。”空一向司诺解释，“现在暗的意识连同能量都寄生在你身上，你要把他的意识赶走，然后强行把能量留下来，这就跟列车长的意识也能够操控幻金的道理一样，只要暗能量独立出来，你就能控制它。”
“你怎么知道我能做得到？”司诺疑惑的问，同时也是在质问自己。
我做得到吗？
“在濒死的时候往往都会爆发超乎的能力不是吗？”空一微笑，用信任的眼神看着对方，“虽然我从没死过，当然，暗也没有。”
“这么说起来，我倒是挺有优势的。”
司诺笑了，不知为何，到了此刻他突然有种释然的感觉。
反正无路可退，就放手一博吧。
“在那之后呢？我会变成什么样子？”这是他最后一个问题。
空一思索了一会儿，认真的回答对方。
“你可以自己决定你想成为的样子。”
对空一来说，这是一场赌注。
至此，该说的都说完了。
空一有些愧疚，他并帮不了司诺什么，最终还得把他推下悬崖。
“我要走了，司诺。”空一说。
他身上发散出光芒，不，应该说他正在收回周遭的光，要将它们带走。
“活下来，然后去找她吧。”
“……她？”司诺感到困惑。
就在这时，那个幻影又出现，她随着空一一起渐渐远离司诺。
司诺好像看见她转过来对他笑了。
即便那个只有轮廓的幻影根本不可能看得清楚，但司诺还是笃定地相信着。
她在笑。
为了再见到这个人，他要活下去。
所有的光在一瞬间通通被抽离。
司诺的意识被遗弃在黑暗之中，等待死亡。
…
暗看着世界地图，思忖着他的毁灭计划。
空一创造出来的体系坚固顽抗，只要幻金不灭，生命就会生生不息，这使暗遭遇瓶颈。
如果可以破坏“光源石”——幻金能量的储存中心，让幻金分裂破碎，或许暗就能占得上风。
话虽如此，但光源石在哪里只有空一知道，就算暗入侵了总站，仍找不到那东西在哪。
他怀疑空一根本就是故意逃跑，为的就是不让暗入侵他的心思，获得光源石的线索。
“啧。讨人厌的家伙。”把空一赶走还真是失策。
暗烦躁的挥手，让世界地图散去。
他从椅子上起身，不经意抬头看见房间上方的彩色星空。
暗的眼神里透露出惆怅。
他们两个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都忘不了那个令人魂牵梦萦的地方。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暗觉得那片星空距离自己越来越遥远
不对，不是幻觉。
他猛然一惊，发现周遭的光线就像被抽走一样正在远离，脚下出现一洼黑暗，他开始随之下沉。
“可恶空一！”暗怒吼了一声，他知道那家伙做了什么。
他把这个列车长身上的幻金夺了回去，这个躯壳已经要死了。
看来空一也不是毫无防备——暗不安的想。
这逼得他得无法再继续寄生在司诺身上，正当他打算逃走时，手臂却被一把抓住。
“去哪呢？我的好朋友。”
司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暗猛地回头，那位列车长就出现在他眼前。
“你不是应该要死了吗？”
“是啊。死掉的感觉真可怕。”司诺微笑，“幸好多亏了你，我才能够再活一遍。”
“……什么？！”
司诺将暗拉近自己，这次，他毫无畏惧。
“你犯的最大错误就是挑上我。”
语毕，司诺腾空的手握紧，一团黑雾在他手里成形，变成一把短剑。
空一说得没错，在与暗共用一体的情况下，他也能够操纵暗能量。
只要意识够强大，他可以取代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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