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4 她就像种子
葛唯听不出来司诺这番玩笑话有几分真实性，但她可以确定的是，司诺说要把暗带上车是认真的。
那可能是唯一能对付他的办法。
现在她已经弄懂幻金与暗之间的关系，她梳理了思绪，想起羽士。
“羽士，那个少年他的身上同时存在幻金与暗，他就是你这次来暮世界的目的对吧？”
“是的。起先我也不知情，这也是空一给我的提示，不过，我并没有查出造成两种能量在他体内共存的原因。”不知为何，司诺的语气里夹带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他低声说“或许，我们该早点来的。”
葛唯还在消化这一切，又听见司诺说“哦对了，你会遇上羽士，其实是因为幻金能量相吸原理，简单来说，相近的力量有互相吸引的可能，尤其能量越强，吸引力越大。”他笑了笑，“或许这说起来有点像命运论，但我倒觉得是因为“相信”，某些事才会发生。”
司诺看着葛唯，眼神里充满了他所谓的“相信”。
葛唯想起司诺当时对她说过，要留意身边不寻常的事，那个时候，他就已经预测她有可能会遇上羽士了吧。
“白旭之花也不是偶然的存在，你可以想像她是某种型态的幻金能量。”司诺说，“不过我也没想到她会在于羽士体内，或许在这个世界被创造出来之后，原始幻金以某种方式存留了下来。那个少年的存在真的很神奇对吧？他就像世界系统的缩影，创造与毁灭集于一体，并且不断轮回延续。”
葛唯完全认同他的这番话，当她在神庙接触到白旭之花的壁画时，带给她的感知有一部分就是这样的。
那种体悟，好像贯通了一切的道理，葛唯无法用言语描述。
“谢谢你相信我。”葛唯对司诺说。
她也在心中感谢羽士，感谢尼尼娜。
司诺说得对，是因为相信，有些事才会发生。
如果不是他们相信她，她不可能做到这一切。
司诺微笑，看见她紧蹙的眉宇终于梳开，心底的大石头也跟着放下。
好像没有什么比见到她开心的样子更重要了。
“所以可以不生我的气了吗？”他试探的问。
葛唯静静的看着他一会儿，看不出情绪。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因为我对你隐瞒？还有，对那些相互残害的生命袖手旁观？”
葛唯摇了摇头，“一开始，我气的是你为什么选上我。如果不是你，我就不用面对战争、末日、死亡”她垂下头，微缩着身体，“后来，我气的是，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有勇气去做这些我从来不曾想过的事。”
说出这番话后，葛唯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抬起头，直视着司诺，望进他的眼里，就像在满天星空找到北极星一样，可以确认自己的位置在哪，令人感到安心。
一会儿，葛唯笑开来，“总之，我的气都消了，可是不代表你下次还可以再这样瞒我。”
她挑起一边的眉毛，睁大著眼，好似在警告对方的样子，让司诺也笑了。
“我保证。”他把手放在胸口上，“以后如果有什么疯狂的计划，一定会让我的实习列车长知情。”
“……”
葛唯总觉得这句话听起来不是那么吉利。
司诺心满意足的拿起他的帽子重新戴上，然后说“走吧，尼尼娜似乎已经做出决定了。”
闻言，葛唯一下子反应不上来。
“尼尼娜？”
只见司诺起身，对葛唯伸出了手，又恢复平时从容神秘的模样。
葛唯看着这只手，她知道，无论去哪里，他都会继续带着她前进，于是葛唯微笑，满怀期待的将手放在司诺的掌心上。
“嗯，走吧。”
…
尼尼娜游走在白光之中，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但她却感觉得到。
莱拉在这里，她的同胞们在这里，暮世界在这里。
尼尼娜张开双臂，拥抱白光。
渐渐的，白光收束，从四面八方朝着尼尼娜汇聚而来，最终在她怀里化作花朵的样子。
四周变回车厢的样貌，窗外的彩色流光在流逝，没有座位的空旷空间里，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了。
尼尼娜转过头，首先看见的是库可，他看起来一副很担心的样子，尼尼娜望着他，眼神变得柔和。
“我没事。”
听见她这么说，库可才稍稍安了点心，他往旁边站一步，让其他人靠过来。
大家都在，司诺、葛唯、啾里，一旁镜子里的米洛，不仅如此，连宫尔与束白也在。
两位列车长脸上的表情显示各种不愉快，要不是因为有任务在身，他们俩其实不那么想登上幻梦号。
第一，列车长本来就对于上别人的车有些本能的牴触。
第二，就在刚才，他们才终于知道此行真正的目的。
尼尼娜看了看众人，缓缓开口。
“谢谢你们。”她说，眼神最终停留在葛唯身上，“谢谢你将白旭之花交给我。”
她已经不再困惑为什么自己会被选为守护者。
独自存活不是侥幸，如果这种莫大的寂寞与痛苦一定要有人来承受，那么，尼尼娜很庆幸那个人是她自己。
曾经的杀戮，曾经的逃避，曾经的无所信仰，她终于能够赎罪。
葛唯没多说什么，眼神的交流之间，她感觉到尼尼娜已经知道了——知道羽士已经将希望交给了她。
接下来，尼尼娜的目光转移到司诺身上，“我必须将白旭之花带到总站对吧？”
“没错。”司诺回应，看着尼尼娜捧着的花朵，“她就像种子，空一能够帮助你让她成长为一个新的世界。”
尼尼娜点点头，这时，听见旁边的宫尔接续着说“所以你得跟我们回总站，毕竟幻梦号总不能老是进出总站。”
他说得咬牙切齿，心道这辆列车到底知不知道自己被通缉啊？！
“还有，司诺汲取了暮世界所有的知识记载，也要让我们一并带回去。”束白扶着他的单边眼镜，面无表情。
说穿了，这些才是空一派他们来暮世界真正的目的，什么监控司诺根本就是幌子，谁能看得住那家伙！
大概是能感受到两位列车长的怨气，司诺稍稍往葛唯这边靠了靠，面带微笑说，“那尼尼娜就麻烦两位了。”
“……等等！”库可突然出声，“这样的话，尼尼娜还会再回来吗？”
他站到尼尼娜面前，好似不希望她离开一样。
“回不回来就看她的意愿了。”司诺语气深沉地说。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尼尼娜身上，等她做出决定。
尼尼娜垂着眼帘沉默着，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来对上库可的目光。
那双清澈的眼眸是那么迫切，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尼尼娜露出好浅好浅的笑容。
“我会回来。”她说，“身为守护者，我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想用我的眼睛，用我的脚步，替暮世界所有的人们走出去，我想带给新的世界不一样的未来，所以，我还会再回来，继续没有目的地的旅途。”
听见这番话，库可不知道怎么搞的眼眶突然一阵湿热，有一瞬间，他冲动地想要上前抱住尼尼娜，可后来想想还是作罢，有些脸红的搔了搔头。
“不知道列车长还愿不愿意收留我？”尼尼娜转向司诺。
司诺微笑，“还是那句话”
他按着帽缘，金色的眼里闪烁着温暖的光芒。
“你永远都是幻梦号的成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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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她已经弄懂幻金与暗之间的关系，她梳理了思绪，想起羽士。
“羽士，那个少年他的身上同时存在幻金与暗，他就是你这次来暮世界的目的对吧？”
“是的。起先我也不知情，这也是空一给我的提示，不过，我并没有查出造成两种能量在他体内共存的原因。”不知为何，司诺的语气里夹带一丝难以察觉的失望，他低声说“或许，我们该早点来的。”
葛唯还在消化这一切，又听见司诺说“哦对了，你会遇上羽士，其实是因为幻金能量相吸原理，简单来说，相近的力量有互相吸引的可能，尤其能量越强，吸引力越大。”他笑了笑，“或许这说起来有点像命运论，但我倒觉得是因为“相信”，某些事才会发生。”
司诺看着葛唯，眼神里充满了他所谓的“相信”。
葛唯想起司诺当时对她说过，要留意身边不寻常的事，那个时候，他就已经预测她有可能会遇上羽士了吧。
“白旭之花也不是偶然的存在，你可以想像她是某种型态的幻金能量。”司诺说，“不过我也没想到她会在于羽士体内，或许在这个世界被创造出来之后，原始幻金以某种方式存留了下来。那个少年的存在真的很神奇对吧？他就像世界系统的缩影，创造与毁灭集于一体，并且不断轮回延续。”
葛唯完全认同他的这番话，当她在神庙接触到白旭之花的壁画时，带给她的感知有一部分就是这样的。
那种体悟，好像贯通了一切的道理，葛唯无法用言语描述。
“谢谢你相信我。”葛唯对司诺说。
她也在心中感谢羽士，感谢尼尼娜。
司诺说得对，是因为相信，有些事才会发生。
如果不是他们相信她，她不可能做到这一切。
司诺微笑，看见她紧蹙的眉宇终于梳开，心底的大石头也跟着放下。
好像没有什么比见到她开心的样子更重要了。
“所以可以不生我的气了吗？”他试探的问。
葛唯静静的看着他一会儿，看不出情绪。
“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因为我对你隐瞒？还有，对那些相互残害的生命袖手旁观？”
葛唯摇了摇头，“一开始，我气的是你为什么选上我。如果不是你，我就不用面对战争、末日、死亡”她垂下头，微缩着身体，“后来，我气的是，我为什么会这么想，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有勇气去做这些我从来不曾想过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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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挑起一边的眉毛，睁大著眼，好似在警告对方的样子，让司诺也笑了。
“我保证。”他把手放在胸口上，“以后如果有什么疯狂的计划，一定会让我的实习列车长知情。”
“……”
葛唯总觉得这句话听起来不是那么吉利。
司诺心满意足的拿起他的帽子重新戴上，然后说“走吧，尼尼娜似乎已经做出决定了。”
闻言，葛唯一下子反应不上来。
“尼尼娜？”
只见司诺起身，对葛唯伸出了手，又恢复平时从容神秘的模样。
葛唯看着这只手，她知道，无论去哪里，他都会继续带着她前进，于是葛唯微笑，满怀期待的将手放在司诺的掌心上。
“嗯，走吧。”
…
尼尼娜游走在白光之中，明明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但她却感觉得到。
莱拉在这里，她的同胞们在这里，暮世界在这里。
尼尼娜张开双臂，拥抱白光。
渐渐的，白光收束，从四面八方朝着尼尼娜汇聚而来，最终在她怀里化作花朵的样子。
四周变回车厢的样貌，窗外的彩色流光在流逝，没有座位的空旷空间里，已经有人在等着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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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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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列车长脸上的表情显示各种不愉快，要不是因为有任务在身，他们俩其实不那么想登上幻梦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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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就在刚才，他们才终于知道此行真正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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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穿了，这些才是空一派他们来暮世界真正的目的，什么监控司诺根本就是幌子，谁能看得住那家伙！
大概是能感受到两位列车长的怨气，司诺稍稍往葛唯这边靠了靠，面带微笑说，“那尼尼娜就麻烦两位了。”
“……等等！”库可突然出声，“这样的话，尼尼娜还会再回来吗？”
他站到尼尼娜面前，好似不希望她离开一样。
“回不回来就看她的意愿了。”司诺语气深沉地说。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尼尼娜身上，等她做出决定。
尼尼娜垂着眼帘沉默着，一会儿终于抬起头来对上库可的目光。
那双清澈的眼眸是那么迫切，想要知道她的答案。
尼尼娜露出好浅好浅的笑容。
“我会回来。”她说，“身为守护者，我还有很多不足的地方，我想用我的眼睛，用我的脚步，替暮世界所有的人们走出去，我想带给新的世界不一样的未来，所以，我还会再回来，继续没有目的地的旅途。”
听见这番话，库可不知道怎么搞的眼眶突然一阵湿热，有一瞬间，他冲动地想要上前抱住尼尼娜，可后来想想还是作罢，有些脸红的搔了搔头。
“不知道列车长还愿不愿意收留我？”尼尼娜转向司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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