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创造必须与毁灭并存
葛唯一瞬间红了脸。
早知道就不要那么早开门了！
恼羞之下，她又用力把门拉上，司诺却出手挡住门缘，他看起来明明只是轻轻碰着没使劲，然而葛唯就算用上两只手还是比不过他的力道。
她睁大眼睛瞪着他表达抗议，可他却仍微笑着，游刃有余的腾出一只手，拨开葛唯垂在脸上的发梢。
正常少女都无法抗拒这个动作、这种眼神，但葛唯大概不太正常。
她甩开头，索性松手不再去拉门，转身走向她的床，背对着司诺。
司诺看着那倔强背影，实在拿这女孩没辙，他手一挥，让门自动关上，一边靠近她几步，带着亏欠在她身后说“你想知道的事，我可以告诉你。”
他的语气是那么诚恳。
顿了几秒钟后，葛唯终于侧过头，带着狐疑的口气“真的？”
司诺摊开双手，耸了一下肩膀，表示他会全盘以供。
葛唯这才转过来面向他，把有些凌乱的头发往后拨整齐，双手抱胸在床上坐了下来。
司诺也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摘下帽子摆在一旁，一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接受葛唯质问的样子。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来暮世界？”葛唯梳理出第一个问题，“你早就知道暮世界即将面临末日了吗？”
司诺点点头，“是空一告诉我的。我先前说过，所有世界都有自己的生命周期，有诞生也有结束，总站里有世界的生命周期表，只有空一会知道。”他稍稍一顿，“当然，有的时候也有例外的情况。”
“比如说，你黑进总站调查星世界生命周期的那次？”葛唯脑筋转得很快。
司诺苦笑着承认。
“总之，你猜得没错，我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暮世界所剩的时间不多，所以我劝尼尼娜回来是因为我不希望她留下遗憾。”
这点葛唯可以体谅，她想尼尼娜或多或少也早有预感。
“可是空一应该不是为了尼尼娜才跟你提这件事的吧？要不然，不会派两个列车长跟随我们到暮世界。”
司诺抿了抿唇，似乎是在思索该怎么解释，一会儿才娓娓道来“之前，我曾经来过暮世界，那个时候我到处追寻暗的下落，虽然后来没有找到我要的线索，不过倒是让我遇见了尼尼娜。”
他刻意跳过被神庙拒绝的那一段，有些事，现在还不到让她知道的时候。
司诺继续说“空一给了我一些提示，说我要找的东西还存在在暮世界，这是我这一趟来的第二个目的，他大概是怕我胡搞，也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才会派宫尔跟束白跟着我。”
其实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空一不会傻到认为派两个列车长就能管住他。
听到这，葛唯有点糊涂了。
“你说你要找的东西与暗有关？”她歪着头，“可是，暗不是在镜世界的时候就？”
她本来想说被她打败了，可却说不出口，某些程度上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真正的原因是堵在她胸口的那种怪异感觉。
葛唯总感觉，暗没有被击败，他还在某处，没有消失。
“司诺关于暗，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
司诺的脸上仍挂着浅浅的微笑，可眼神里却透着无法碰触的深沉。
“先别急，接下来，我会告诉你所有合格的列车长都该知道的事”
于是，葛唯一愣一愣的开始听着司诺谈起“原始幻金概论”的主要内容。
幻金与暗，是两个相对的存在，幻金是创造的能量，暗是毁灭的能量。
也可以说，他们是两个世界，最初的世界。
他们是缺一不可的存在，创造必须与毁灭并存，能量才得以永续循环，各个世界，各种生命，才能一代一代的延续下去。
然而，随着世界体系日渐庞大，幻金与暗开始出现“意识”。
“做为区别，我们将出现意识之前的两者称为原始幻金与原始暗。”司诺说道，“意识，代表他们有想法，能感知，会判断，最重要的是他们开始怀抱理想。幻金意识创造列车，打造了总站，并且将意识从能量里独立出来，将能量储存在总站深处，维持世界与轨道之间的稳定，意识则化为实体，成为管理总站的那个人。”
“……空一。”葛唯脱口而出，信息量有点太大，她露出呆傻的表情。
司诺像奖励她说对一样，很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头，仿佛这么做已经是一件很习惯的事。
“最早的时候，空一利用列车连结各个世界，在频繁的交流下，各个世界蓬勃发展。那个时候，一切都很美好，美好到让生命开始牴触毁灭，为了阻止末日无所不用其极还记得星世界吗？像他们那样想要向外世界殖民早就不是头一遭。”司诺轻叹一口气，“然而，当空一意识到这点时，已经太迟了，暗的势力日渐消弱，但他的意识不甘于这样结果。”
“暗开始用他的方式煽动这些生命，战争、对立、杀戮，同时也因为列车系统，暗的计谋就像一种传染疾病迅速扩张，他打算吞噬所有的世界”司诺说，“于是，空一下令隔离列车与世界的关系，也就是为什么后来许多世界并不知道列车的存在，同时，空一也禁止列车长干涉世界之中的事，就是为了避免再去牴触暗。他试图要让一切恢复平衡，确实也达到了一些的效果，据说空一多次希望能够与暗的意识谈谈，但他下落不明，就像一颗未爆弹，随时都可能引发危机”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会儿，眼神越发深幽。
“后来，发生了某件事使得暗的意识与能量被分开，他的能量也变得破碎，而之前我们所碰到的，则是暗的意识。”
某件事
葛唯本想问得更清楚，但当她看见司诺的神情时，到嘴边的话又改口“那件事你不能告诉我，是吗？”
这回，变成她能读懂他的心思了。
司诺带着歉意看着她，算是默认。
葛唯并不纠结，之前她就已经决定，会等到司诺愿意把全部的事告诉她，然而心里还是免不了浮现一些推测。
她猜想，他口中的那件事与司诺本身应该脱不了关系。
“总之，那件事发生后，有好处也有坏处。”司诺接着说，“好处就是，暗的力量被削弱了，不能再像以前能恣意破坏世界，也有一部分的能量回归到原始状态，让整个创造与毁灭的轮回系统仍可以运作。”
他的双肩稍稍垂下，“坏处就是，暗的意识还是会到处找麻烦，为了茁壮自己破碎的力量而依附在他人身上，所以才有我们先前经历的那些事。”
葛唯想起从翼世界开始接连的事件都是暗搞出来的诡计，那确实是一个难搞的家伙，而且她也没忘记，暗在消失之前曾经跟她说过的话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才是你最真实的样貌。
葛唯不禁感到背脊一阵寒凉。
“暗其实没有消失，对吧？他如果回来的话，我们有办法对付他吗？”她下意识握起挂在胸前的怀表，她明白这个东西很关键，可能也与“那件事”有关，所以司诺一直不愿意告诉她怀表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回，司诺倒是抿唇一笑，他又轻轻揉揉葛唯的头，却不像在安抚她，反而像是想让自己感到安心似的。
“别担心。”他说。
因为你在，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总有一天，我会把暗的意识带上车。”司诺向她承诺，半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到时候，我会为他客制一个贵宾车厢，让他永远无法出来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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恼羞之下，她又用力把门拉上，司诺却出手挡住门缘，他看起来明明只是轻轻碰着没使劲，然而葛唯就算用上两只手还是比不过他的力道。
她睁大眼睛瞪着他表达抗议，可他却仍微笑着，游刃有余的腾出一只手，拨开葛唯垂在脸上的发梢。
正常少女都无法抗拒这个动作、这种眼神，但葛唯大概不太正常。
她甩开头，索性松手不再去拉门，转身走向她的床，背对着司诺。
司诺看着那倔强背影，实在拿这女孩没辙，他手一挥，让门自动关上，一边靠近她几步，带着亏欠在她身后说“你想知道的事，我可以告诉你。”
他的语气是那么诚恳。
顿了几秒钟后，葛唯终于侧过头，带着狐疑的口气“真的？”
司诺摊开双手，耸了一下肩膀，表示他会全盘以供。
葛唯这才转过来面向他，把有些凌乱的头发往后拨整齐，双手抱胸在床上坐了下来。
司诺也拉了一张椅子坐下，摘下帽子摆在一旁，一副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接受葛唯质问的样子。
“你先告诉我，为什么要来暮世界？”葛唯梳理出第一个问题，“你早就知道暮世界即将面临末日了吗？”
司诺点点头，“是空一告诉我的。我先前说过，所有世界都有自己的生命周期，有诞生也有结束，总站里有世界的生命周期表，只有空一会知道。”他稍稍一顿，“当然，有的时候也有例外的情况。”
“比如说，你黑进总站调查星世界生命周期的那次？”葛唯脑筋转得很快。
司诺苦笑着承认。
“总之，你猜得没错，我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暮世界所剩的时间不多，所以我劝尼尼娜回来是因为我不希望她留下遗憾。”
这点葛唯可以体谅，她想尼尼娜或多或少也早有预感。
“可是空一应该不是为了尼尼娜才跟你提这件事的吧？要不然，不会派两个列车长跟随我们到暮世界。”
司诺抿了抿唇，似乎是在思索该怎么解释，一会儿才娓娓道来“之前，我曾经来过暮世界，那个时候我到处追寻暗的下落，虽然后来没有找到我要的线索，不过倒是让我遇见了尼尼娜。”
他刻意跳过被神庙拒绝的那一段，有些事，现在还不到让她知道的时候。
司诺继续说“空一给了我一些提示，说我要找的东西还存在在暮世界，这是我这一趟来的第二个目的，他大概是怕我胡搞，也或者是因为别的原因，才会派宫尔跟束白跟着我。”
其实他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毕竟空一不会傻到认为派两个列车长就能管住他。
听到这，葛唯有点糊涂了。
“你说你要找的东西与暗有关？”她歪着头，“可是，暗不是在镜世界的时候就？”
她本来想说被她打败了，可却说不出口，某些程度上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真正的原因是堵在她胸口的那种怪异感觉。
葛唯总感觉，暗没有被击败，他还在某处，没有消失。
“司诺关于暗，你是不是有什么没告诉我？”
司诺的脸上仍挂着浅浅的微笑，可眼神里却透着无法碰触的深沉。
“先别急，接下来，我会告诉你所有合格的列车长都该知道的事”
于是，葛唯一愣一愣的开始听着司诺谈起“原始幻金概论”的主要内容。
幻金与暗，是两个相对的存在，幻金是创造的能量，暗是毁灭的能量。
也可以说，他们是两个世界，最初的世界。
他们是缺一不可的存在，创造必须与毁灭并存，能量才得以永续循环，各个世界，各种生命，才能一代一代的延续下去。
然而，随着世界体系日渐庞大，幻金与暗开始出现“意识”。
“做为区别，我们将出现意识之前的两者称为原始幻金与原始暗。”司诺说道，“意识，代表他们有想法，能感知，会判断，最重要的是他们开始怀抱理想。幻金意识创造列车，打造了总站，并且将意识从能量里独立出来，将能量储存在总站深处，维持世界与轨道之间的稳定，意识则化为实体，成为管理总站的那个人。”
“……空一。”葛唯脱口而出，信息量有点太大，她露出呆傻的表情。
司诺像奖励她说对一样，很自然地揉了揉她的头，仿佛这么做已经是一件很习惯的事。
“最早的时候，空一利用列车连结各个世界，在频繁的交流下，各个世界蓬勃发展。那个时候，一切都很美好，美好到让生命开始牴触毁灭，为了阻止末日无所不用其极还记得星世界吗？像他们那样想要向外世界殖民早就不是头一遭。”司诺轻叹一口气，“然而，当空一意识到这点时，已经太迟了，暗的势力日渐消弱，但他的意识不甘于这样结果。”
“暗开始用他的方式煽动这些生命，战争、对立、杀戮，同时也因为列车系统，暗的计谋就像一种传染疾病迅速扩张，他打算吞噬所有的世界”司诺说，“于是，空一下令隔离列车与世界的关系，也就是为什么后来许多世界并不知道列车的存在，同时，空一也禁止列车长干涉世界之中的事，就是为了避免再去牴触暗。他试图要让一切恢复平衡，确实也达到了一些的效果，据说空一多次希望能够与暗的意识谈谈，但他下落不明，就像一颗未爆弹，随时都可能引发危机”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会儿，眼神越发深幽。
“后来，发生了某件事使得暗的意识与能量被分开，他的能量也变得破碎，而之前我们所碰到的，则是暗的意识。”
某件事
葛唯本想问得更清楚，但当她看见司诺的神情时，到嘴边的话又改口“那件事你不能告诉我，是吗？”
这回，变成她能读懂他的心思了。
司诺带着歉意看着她，算是默认。
葛唯并不纠结，之前她就已经决定，会等到司诺愿意把全部的事告诉她，然而心里还是免不了浮现一些推测。
她猜想，他口中的那件事与司诺本身应该脱不了关系。
“总之，那件事发生后，有好处也有坏处。”司诺接着说，“好处就是，暗的力量被削弱了，不能再像以前能恣意破坏世界，也有一部分的能量回归到原始状态，让整个创造与毁灭的轮回系统仍可以运作。”
他的双肩稍稍垂下，“坏处就是，暗的意识还是会到处找麻烦，为了茁壮自己破碎的力量而依附在他人身上，所以才有我们先前经历的那些事。”
葛唯想起从翼世界开始接连的事件都是暗搞出来的诡计，那确实是一个难搞的家伙，而且她也没忘记，暗在消失之前曾经跟她说过的话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才是你最真实的样貌。
葛唯不禁感到背脊一阵寒凉。
“暗其实没有消失，对吧？他如果回来的话，我们有办法对付他吗？”她下意识握起挂在胸前的怀表，她明白这个东西很关键，可能也与“那件事”有关，所以司诺一直不愿意告诉她怀表到底有什么秘密。
这回，司诺倒是抿唇一笑，他又轻轻揉揉葛唯的头，却不像在安抚她，反而像是想让自己感到安心似的。
“别担心。”他说。
因为你在，所以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总有一天，我会把暗的意识带上车。”司诺向她承诺，半带着开玩笑的语气说“到时候，我会为他客制一个贵宾车厢，让他永远无法出来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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