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校园番外②
薄光年没再跟她计较。
他离开之后,鹿溪拖着疲惫的步伐来到饭厅。
她没什么胃口，草率地喝了几口小米粥，拖着疲惫的步伐回到卧室,换完衣服吃了药，一头倒下。
这一觉就睡到后半夜。
她八点多就上床了，再醒过来已经是凌晨四点，外面黑漆漆的，出了一身汗，嗓子有点痒,按亮夜灯，爬起来倒水。
透明水壶放在茶几上,是恒温状态,指示灯在黑暗中安静地泛光。
她走到跟前,目光一扫，看见手机的提示灯也在闪动。
鹿溪微怔，在沙发上坐下,捡起手机,顺手划开画满动漫小桃子的锁屏。
薄光年：【你是不是醒了。】
发送时间，是两分钟前。
鹿溪内心：？
鹿溪咽下嘴里的水,纳闷：【你怎么这个点儿还没睡？】
薄光年：【在写作业。】
鹿溪更纳闷：【你不是天天教育我早睡早起，还说,熬夜会让记忆力变差，哪怕不做作业了,也不要熬夜写题。】
薄光年没说话。
沉寂两分钟,鹿溪喝完整杯水，脱下浸了汗的睡衣，换完衣服走回来。
这一趟下来,八分的睡意去了一半，薄光年没再开口，她主动道：“我的烧退了。”
薄光年：对方正在输入……
鹿溪舔舔唇：【你可以睡了。】
薄光年：……
薄光年那头瞬间就又没动静了。
鹿溪也没再等，放下手机，钻回被窝。
一觉到天明。
翌日是周六，鹿溪毫无心理负担，这一觉一直睡到中午。
醒过来第一件事仍然是迷迷瞪瞪下床拿手机——
自从薄光年提醒她睡觉时别把手机放在床头，她就非常听话地，每晚都将它丢在茶几上了。
打开锁屏，付司晨的消息接二连三跳出来：
【期末考出分了你看到没】
【还没出排名，老罗说薄光年的卷子没改完，要等周一把他最后一科成绩算出来了，才能统计总】
【……我抓心挠肝好想知道自己排第几！我爸说了，如果能考到年级前三百，奖励我给狗换个窝=v=】
鹿溪手指微顿。
奖励。
她觉得自己这次考试也考得挺好的，虽然还没出排名，但分不低。
怎么就没人送她礼物，新的狗窝也行啊。
她慢吞吞滚在被窝里，盯着屏幕陷入沉思。
点开微信，唤醒软件，薄光年昨晚的消息迟迟弹出来：
【没等你，我在写作业。】
鹿溪看眼时间，差不多就是她昨夜起来喝水的时间，之后半小时。
鹿溪：“……”
这么一句小破话，他在心里不知道演了几百遍，才打出来。
要想那么久吗。
她舔舔唇，刚想回复，一条新消息弹出来：【起床没？】
鹿溪：【没。】
薄光年平静地提醒她：【已经中午了。】
鹿溪：【今天是周六啊，为什么要起那么早。而且，你昨晚也睡得那么晚，不再睡会儿吗？】
薄光年：【哦。】
鹿溪：【不要用这个字，太凶了，换一个。】
薄光年：【比如？】
鹿溪想了想：【换成‘喔’。】
薄光年：【喔。】
鹿溪：……
这人只会现学现卖，一点都不懂得举一反三。
鹿溪伸出试探的jio：【你都不问问我，在做什么？】
薄光年猜都不用猜，她一定正躺在床上刷手机。
他面无表情：【喔，你在做什么？】
鹿溪满足了：【在等人奖励我期末考考得好，送我一个新的狗窝。】
薄光年：……
她说完这句话，对方沉默好一会儿。
鹿溪：【人呢？】
没人搭理。
鹿溪：……
无趣的人，她嘀咕：“这种人，也不知道什么女生才愿意跟他在一起。”
话音刚落，床头电话铃声响起来。
鹿溪接起来，管家问：“您在房间吗？薄家的小少爷来拜访，让他上去，还是在客厅等一等？”
鹿溪自然而然：“让他上来吧。”
反正薄光年天天来她家蹭饭，对家里每个角落都轻车熟路了，她的房间他也没少进，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挂了电话，她掀被起床，迅速换了衣服。
刚换好衣服，薄光年正好走到卧室门口。“叩叩”两声轻响，鹿溪没等对方问，咬着皮筋梳头发，扬声：“进来吧！可以进来的。”
话音落下，薄光年迈动长腿开门进屋，又顺手关上门。
他带起一阵小小的风，衣物上有熟悉的铃兰香气，鹿溪调转目光去看他，见他今天穿了一身黑。
少年身形颀长，黑色衬衣黑色长裤，面庞清俊冷淡。外套放在楼下了，不知道是什么颜色，但鹿溪大胆猜测，也是黑色。
她好奇：“你今天，怎么穿得像不见五指的深夜。”
薄光年撩起眼皮：“不然呢，我穿得像五颜六色的彩虹？”
鹿溪：“……”
鹿溪松开手指放掉皮筋，发圈将高马尾固定在脑后，她摆正发圈上两枚小小的金属向日葵，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利落元气起来。
薄光年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面色冷淡，兀自走到沙发前坐下，自己给自己倒水喝。
鹿溪也没打算招呼他。
她调整了一下背带牛仔长裤的带子，散漫随意地走过去，问：“你今天想吃点儿什么？”
薄光年修长白皙的手指扣在她小水壶的透明把手上，里面泡了茉莉，清香怡人。
他手微顿，有点匪夷所思地抬头，反问：“吃什么吃，你今天不是要出门？”
鹿溪：“？”
鹿溪不解：“这么冷，我出门干什么？”
薄光年更匪夷所思了：“你答应了班级聚餐，硬要撺掇着我去。”
鹿溪一边点头一边走到书柜那边翻日历：“是有这件事啊，你也很勉强地答应了。但那不是在下周嘛，我记得……卧槽。”
她看了一眼，“啪”地阖上日历：“确实是今天。”
薄光年：“……”
薄光年现在看她的眼神，越来越像是在看傻子了。
鹿溪就觉得怪得很：“你昨天怎么不提醒我。”
薄光年微微皱眉：“这种事情还要人提醒，我是你的闹钟吗？”
鹿溪：“……”
她无言以对：“那你等我一下，我要重新梳一下头发。”
这事儿，其实，期末考前就定下了。
只不过她刚刚，一下子没想起来。
聚餐的牵头人是黎湘，她在班上一直很活跃，期末考前大家都忙得苦不堪言，她于是提议：考完试的那个周末，一起聚餐吃烤肉吧。
这建议看起来没什么建设性，鹿溪本来犹豫要不要去，结果一转头，发现小半个班的人都蠢蠢欲动。
薄光年这人实在自闭，她就觉得……
去吧。
薄光年这种生物，必须多见见人才行。
见她小跑着重新梳辫子去了，薄光年冷笑：“怎么，见同学需要好好整理仪表，见我就不需要吗？”
鹿溪扬声：“那不然呢？”
她叼着皮筋，探头：“我俩都熟到这种程度了，扎不扎头发有什么区别。”
薄光年：“呵。”
听到他这声冷嗤，鹿溪眉头微皱一下，突然又想到什么：“不过，昨晚你为什么能看见我卧室里亮灯？你是不是偷偷在我这儿装了摄像头，你这样搞得我以后连睡觉都不敢脱衣服了，你变态？”
薄光年伸手拿茶几上杂志手一顿，无语地朝着她的方向看了一眼。
微默，又忍不住：“我家书房能看到你卧室窗户对着书架的那个角，你忘记了？”
他很早之前就跟她说过这件事，她去家里做客时，他还带着她看过。
视线是直直过去的，但一半被树挡住，一半被屋内的书柜挡住，窗户又是单向玻璃，其实并不能看到室内。
只是如果书架那一侧没有拉窗帘，又恰好有灯光漏出来，能捕捉到那一点零星的光。
鹿溪当然记得。
他分享给她的所有东西，所有事情，她都记得。
“但是，那。”她无理取闹，“你还这么随便就进我的卧室——”
薄光年立刻起身，头也不回：“我这就走。”
鹿溪：“……你回来。”
薄光年被她拉着拽回沙发，还要接受她的指责：“你怎么这么经不起逗。”
薄光年真的无语：“你继续作。”
鹿溪扁扁嘴：“我乖乖的，我们现在出门吧。”
她两只手还挂在他小臂上，垂眼时长而卷的睫毛微微晃动，竟然透出点委屈。
薄光年跟着她站起身，刚刚那一撮小小的邪火也跟着熄了。
算了。
鹿溪嘛。
虽然作里作气，但还是很好看的。
下一秒，她舔舔唇，一本正经、满怀期待地指出：“那今天，你还给我背包吗？”
薄光年：“……”
聚餐的地方在城中一个轰趴馆。
黎湘到得很早，将烧烤和火锅的食材搬运过来之后，先分开放好了。很快陆续有人到，纷纷加入她。
人一多，忍不住就聊起来。
聊着聊着，聊到薄光年。
a：“听说光年这次比赛，成绩又很好。”
b：“我听多了已经习惯了，何况他不止赛绩好，学科成绩也一直很不错啊。听说这次补考b卷，一小时就交卷了。”
c：“一小时怎么可能算得完？他肯定空题了。”
d：“应该没有吧，这人贼潇洒，考试时连包都没背，拿着支笔就进去了……这样子不像是会空题的人。”
黎湘笑着打断：“他不喜欢拿包，昨天考试带着笔袋，也是老师建议，才带上的。”
因为压轴题的最后一问，可能要画辅助线。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表示“说得对哦”“平时看他书包也挺空的”“从来不带书回家吧”。
讨论到一半，大门叮咚响。
靠近门的同学帮忙打开门，日光倾落，身形高大的少年单手拎包站在门口。
与几十道视线相撞，薄光年面无表情，礼貌性地向大家示意：“中午好。”
没人说话。
他也没觉得哪里不对，若无其事地拎着一个超级可爱的、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缀着巨大兔耳朵的背包，走到玄关处。
微顿，回头，声线清冷地问身后试探着前进的小影子：“你还要在门口站多久，不进来吗，小鹿？”
作者有话要说：黎湘就打个小酱油，莫得她的戏了ov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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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溪：【没。】
薄光年平静地提醒她：【已经中午了。】
鹿溪：【今天是周六啊，为什么要起那么早。而且，你昨晚也睡得那么晚，不再睡会儿吗？】
薄光年：【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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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光年：【比如？】
鹿溪想了想：【换成‘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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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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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恍然大悟，纷纷表示“说得对哦”“平时看他书包也挺空的”“从来不带书回家吧”。
讨论到一半，大门叮咚响。
靠近门的同学帮忙打开门，日光倾落，身形高大的少年单手拎包站在门口。
与几十道视线相撞，薄光年面无表情，礼貌性地向大家示意：“中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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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没觉得哪里不对，若无其事地拎着一个超级可爱的、一看就是女孩子用的、缀着巨大兔耳朵的背包，走到玄关处。
微顿，回头，声线清冷地问身后试探着前进的小影子：“你还要在门口站多久，不进来吗，小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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