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冤家路窄
秦蓉在紫衣的搀扶下，下了车便朝锦绣坊走去。锦绣坊生意不错，进进出出都是年轻的小姐跟夫人，秦蓉看了一会布料功夫，已经看到伙计满脸笑脸得送了两批夫人小姐出去，她们后面跟着的丫鬟小厮，手上都抱着布料。整个锦绣坊的布料看上去都是时兴的，花样看上去也不错，也难怪年轻的夫人小姐喜欢。
如果说锦绣坊卖的是时兴布料，她不由得有点好奇她的继母是从哪里拿来那么多样式老旧的绸缎布匹给她陪嫁。而且她就不相信，这样的绸缎铺，不说日进斗金，每天的营业额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母亲去世这么多年，没有一点花红到她的手上。
“不要碰那块布料，这可是块花锦，弄脏了你可赔不起。”秦蓉正伸手摸布料，就听到身边响起这句话来。
她眉头一皱，旁边的紫衣正要说话斥责那个伙计。秦蓉对她摇了摇头，然后侧头看过去，看到身后那个伙计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旁边。秦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离她一米远有个穿着布衣的女子，想来伙计说的应该是这个女子。因为她看见那个女子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买不起布料，就是天天来看也买不起。”那个伙计刻薄的声音再次响起。
秦蓉眼见布衣女子被这样不留情的话说得脸上有点微红，眼圈也有点发红，可她却没有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走开的意思，眼睛仍然看着那些布料。
她正要开口，就听到伙计的大嗓门喊了起来，“哎呀，大小姐来了，大小姐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也好禀报掌柜，掌柜也好出来迎接。”他一边向门口迎了过去，一边对着柜台方向喊“掌柜，掌柜，大小姐来了。”
这些声音跟刚做好两笔生意的伙计的声音混在一起，“这位夫人，请问你有什么需要？”
秦蓉控制自己不回头看所谓的大小姐，侧头看了一眼这个伙计，发现伙计的眼光很是真诚。
“我要这两匹布，你帮我包好。”她指着布衣女子看的布料说道。伙计包好布递给紫衣，秦蓉示意她把布匹给那位女子。
那位女子看到手上多出来的布料，她的脸色从失望到吃惊，再到感激，顺着紫衣的视线，一脸感动地看着秦蓉，鞠了好几个躬，满怀感激地说道，“谢谢，谢谢夫人。夫人能告诉民妇您是哪个善人家吗？等民妇以后有银两了，民妇把布料还给夫人。”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秦蓉看这个妇人不卑不亢的态度，以及她虽然贫穷却志不穷的心性，打心里起了欣赏之心，处在贫困时能够这般坦然，不自卑，不占小便宜，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够做到。相比而言，似乎她有那些家当已经很幸福了。
布衣妇人千恩万谢地带着布料离开了。
而那边的大小姐早就在前呼后拥中进了内室，所有人的眼光都在大小姐身上，没人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事。秦蓉甚至听到大小姐如银铃般的清脆声音说道，“掌柜你就不用多礼了，我带郡主过来看布料，你把我的专用雅间打开，让王恩挑些上等布料进来。”
“夫人还想要些什么布料？我们锦绣坊的布料全都是最时兴的，请问夫人要的布料是拿来做什么的？奴才好介绍介绍？”伙计一点都没受大小姐的影响，继续招呼秦蓉道，态度亲切，却又不让人反感。
“你们这里还有雅间？”秦蓉开口问道。
“有，雅间是专门为夫人小姐准备的，这位夫人，要不要也给您开个雅间？”
“好吧，也给我开一间吧。”秦蓉点头道。她在伙计的指引下进了后堂，看到前面衣裙消失的房间，她选了旁边的一间，跟伙计说道，“就这一间吧。”
伙计告退出去拿布料。紫衣便忿忿地说了一句，“看大小姐的排场真大，什么她专用的雅间，说得好像她是这里的主人一样，把小小姐这个正牌的主子摆在哪里？”
“是呀，这是夫人的陪嫁，是给小小姐的嫁妆，怎么弄得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子一样？”奶娘也是一脸的气愤填膺。
秦蓉想着那个“大小姐”说的该不会是国公府她那个大姐吧，继母的亲生女儿，让原身帮忙代嫁的大小姐。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她第一次上街，居然就这么碰上了。
“嘘，小声点。”秦蓉指了指隔壁。紫衣闭上了嘴巴，可是脸上还是一脸的愤怒。
“郡主有什么需要的布料尽管拿去，就算我的一片心意。”隔壁想起秦芸甜美的声音。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不过是想买两块布料试试手罢了，这两天我又想到了一个花样。”另一个声音兴致勃勃地说道，想来应该是那个所谓的郡主。
“郡主客气了，不过两块布料罢了，我这主人总不会连这点客都请不起吧……”
“小小姐，你听听，她居然说是这里的主人，这间绸缎铺可是小姐的陪嫁，又留给小小姐，她怎么能自称主人呢？”奶娘真是怒了，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秦蓉倒是觉得正常，想也知道她那个继母多年经营下来，早就把原配夫人的嫁妆据为己有，视为己有。所以大小姐才会在这里称主人。想来继母压根就没想过要把店铺陪嫁给她。虽然她手上有契约，可是能有什么用处，掌柜伙计都是继母请的，人家认的是这个大小姐当店铺的主子。铺子里所有的出息也都是继母的。
想到这秦蓉也怒了，这是她娘留下的东西，谁都别想染指。
“这是今年新出的云锦，花样特别，锦绣坊就得了几匹，还是掌柜费了好大的气力得的，就想等大小姐什么时候过来，挑两匹回去，也好让我们掌柜表表孝心。”伙计王恩谄媚的声音响起。秦蓉真不知道刚才那么霸道的声音居然也有这么谦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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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锦绣坊卖的是时兴布料，她不由得有点好奇她的继母是从哪里拿来那么多样式老旧的绸缎布匹给她陪嫁。而且她就不相信，这样的绸缎铺，不说日进斗金，每天的营业额肯定不会差到哪里去，只是母亲去世这么多年，没有一点花红到她的手上。
“不要碰那块布料，这可是块花锦，弄脏了你可赔不起。”秦蓉正伸手摸布料，就听到身边响起这句话来。
她眉头一皱，旁边的紫衣正要说话斥责那个伙计。秦蓉对她摇了摇头，然后侧头看过去，看到身后那个伙计的眼睛看着自己的旁边。秦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离她一米远有个穿着布衣的女子，想来伙计说的应该是这个女子。因为她看见那个女子伸出的手又缩了回去。
“买不起布料，就是天天来看也买不起。”那个伙计刻薄的声音再次响起。
秦蓉眼见布衣女子被这样不留情的话说得脸上有点微红，眼圈也有点发红，可她却没有一句反驳的话，也没有走开的意思，眼睛仍然看着那些布料。
她正要开口，就听到伙计的大嗓门喊了起来，“哎呀，大小姐来了，大小姐来了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也好禀报掌柜，掌柜也好出来迎接。”他一边向门口迎了过去，一边对着柜台方向喊“掌柜，掌柜，大小姐来了。”
这些声音跟刚做好两笔生意的伙计的声音混在一起，“这位夫人，请问你有什么需要？”
秦蓉控制自己不回头看所谓的大小姐，侧头看了一眼这个伙计，发现伙计的眼光很是真诚。
“我要这两匹布，你帮我包好。”她指着布衣女子看的布料说道。伙计包好布递给紫衣，秦蓉示意她把布匹给那位女子。
那位女子看到手上多出来的布料，她的脸色从失望到吃惊，再到感激，顺着紫衣的视线，一脸感动地看着秦蓉，鞠了好几个躬，满怀感激地说道，“谢谢，谢谢夫人。夫人能告诉民妇您是哪个善人家吗？等民妇以后有银两了，民妇把布料还给夫人。”
“不用，举手之劳而已。”秦蓉看这个妇人不卑不亢的态度，以及她虽然贫穷却志不穷的心性，打心里起了欣赏之心，处在贫困时能够这般坦然，不自卑，不占小便宜，这世上有几个人能够做到。相比而言，似乎她有那些家当已经很幸福了。
布衣妇人千恩万谢地带着布料离开了。
而那边的大小姐早就在前呼后拥中进了内室，所有人的眼光都在大小姐身上，没人注意到这边发生了什么事。秦蓉甚至听到大小姐如银铃般的清脆声音说道，“掌柜你就不用多礼了，我带郡主过来看布料，你把我的专用雅间打开，让王恩挑些上等布料进来。”
“夫人还想要些什么布料？我们锦绣坊的布料全都是最时兴的，请问夫人要的布料是拿来做什么的？奴才好介绍介绍？”伙计一点都没受大小姐的影响，继续招呼秦蓉道，态度亲切，却又不让人反感。
“你们这里还有雅间？”秦蓉开口问道。
“有，雅间是专门为夫人小姐准备的，这位夫人，要不要也给您开个雅间？”
“好吧，也给我开一间吧。”秦蓉点头道。她在伙计的指引下进了后堂，看到前面衣裙消失的房间，她选了旁边的一间，跟伙计说道，“就这一间吧。”
伙计告退出去拿布料。紫衣便忿忿地说了一句，“看大小姐的排场真大，什么她专用的雅间，说得好像她是这里的主人一样，把小小姐这个正牌的主子摆在哪里？”
“是呀，这是夫人的陪嫁，是给小小姐的嫁妆，怎么弄得好像她才是这里的主子一样？”奶娘也是一脸的气愤填膺。
秦蓉想着那个“大小姐”说的该不会是国公府她那个大姐吧，继母的亲生女儿，让原身帮忙代嫁的大小姐。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她第一次上街，居然就这么碰上了。
“嘘，小声点。”秦蓉指了指隔壁。紫衣闭上了嘴巴，可是脸上还是一脸的愤怒。
“郡主有什么需要的布料尽管拿去，就算我的一片心意。”隔壁想起秦芸甜美的声音。
“这怎么好意思呢？我不过是想买两块布料试试手罢了，这两天我又想到了一个花样。”另一个声音兴致勃勃地说道，想来应该是那个所谓的郡主。
“郡主客气了，不过两块布料罢了，我这主人总不会连这点客都请不起吧……”
“小小姐，你听听，她居然说是这里的主人，这间绸缎铺可是小姐的陪嫁，又留给小小姐，她怎么能自称主人呢？”奶娘真是怒了，见过不要脸的，还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秦蓉倒是觉得正常，想也知道她那个继母多年经营下来，早就把原配夫人的嫁妆据为己有，视为己有。所以大小姐才会在这里称主人。想来继母压根就没想过要把店铺陪嫁给她。虽然她手上有契约，可是能有什么用处，掌柜伙计都是继母请的，人家认的是这个大小姐当店铺的主子。铺子里所有的出息也都是继母的。
想到这秦蓉也怒了，这是她娘留下的东西，谁都别想染指。
“这是今年新出的云锦，花样特别，锦绣坊就得了几匹，还是掌柜费了好大的气力得的，就想等大小姐什么时候过来，挑两匹回去，也好让我们掌柜表表孝心。”伙计王恩谄媚的声音响起。秦蓉真不知道刚才那么霸道的声音居然也有这么谦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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