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037】_亿万老婆买一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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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七章 【037】

  第三十七章【037】

  醫院外道路依舊,天空飄落雪花,世界一片安靜。地面和建築物上還沒凝結起厚厚的積雪。若真要說,這一場大雪和雨差不了多少。時禮和宋時微站在門口。

  宋時微撐起傘,在時禮的頭頂。兩個人沉默地往停車處走去。現在,這沉默並不讓人覺得難捱,反而就像是一種發酵前的預告,就像是梅子遇到酒精,開始產生化學反應的時刻。

  司機老張遠遠地看到她們走出來開門。這一次,宋時微沒有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而是和時禮一同落於後座。老張同時禮寒暄了兩句,關切了下她的身體狀況,確認了她沒問題以後,這才眼觀鼻鼻觀心地回到自己的駕駛位上一言不發。

  老張這人就是不愛說話,木得像塊石頭。

  時禮第一次和宋時微一同坐在後座,不免有些緊張,懷裡的花都抱緊了幾分。

  宋時微看她一眼,笑話她:“就這麼喜歡?”

  時禮臉紅起來。

  宋時微:“放椅子邊吧。抱著不礙事嗎?”

  時禮本想說不礙事,可是又哪裡會真的不礙事呢?抱著花瓶手都無處安放。思索片刻,時禮便順從了宋時微的建議將手中那插著黑色玫瑰的花瓶放在了腳邊。

  “有什麼好開心的?”宋時微不解。

  時禮趕忙捂住嘴,移開目光,看向窗外,笑意在指縫間依稀可以被窺見。

  至於怎麼想多,那是張叔自己的事情。

  時禮偷偷去看宋時微的神情。她一貫淡定的神色上在聽到她問出那個問題後有一種少見的慌張。這種慌張在時禮看來很可愛。原來逗弄宋時微是這樣的感覺。時禮偷笑起來。

  時禮悶哼一聲,不知道宋時微為何突然又生氣了。

  “問你呢。”宋時微不爽地說。

  “學姐。”時禮緩緩開口。

  “學姐?”時禮關切地問。

  “約定好的事情是要說話算話的,對嗎?”

  宋時微不明所以,直到她把同時禮觸碰在一起的地方給收回來,下一刻,來自時禮腦海中的想法全都盡數朝著宋時微湧來。

  “累嗎?”時禮問。

  “那個,之前說比賽完的話還有一次”

  時禮的聲音很小,但張叔也不是聾子。

  “挺好。”宋時微回答。

  時禮的眸光往下,落在宋時微還緊緊挨著她的小腿的鞋子上。然後又看到她們之間只差不到十釐米就可以牽手的距離。還有,還有宋時微生氣的樣子。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連生氣都這麼好看的女人?

  她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在宋時微的身上找到不同平時的痕跡。她的聲音,她的笑容,她的神情。

  雖然做他這一行定力從來都很強,也不會到處亂傳車上聽到的八卦。畢竟不管是誰都想好好保住工作崗位,更何況在宋時微手下工作比在其他地方舒服多了。有些人有錢就不愛把其他人當人。宋時微就不會這樣。可就算是如此,張叔乍一聽聽到時禮說這句話,作為一個生活履歷豐富的成年人,他難免是會想多的。

  時禮覺得,如果想要和宋時微談戀愛,起碼要做到好好表達自己的想法。再也不能,再也不能出現誤會的情況。特別是她單方面胡思亂想導致的誤會。

  “嗯?”

  時禮這樣問只是想要瞭解宋時微多一點。像今天這樣兩個人面對面聊天的機會並不多。她很珍惜。

  當然也可以做別的事情。

  要是這個時候在她的心房上放一個蒸屜,那她就能一口氣蒸熟一盆速凍包子。火大!就是火大得很!

  宋時微氣得又一腳踹上時禮。

  黑色的花瓣上墜著雪花,這雪花很快融化,變成晶瑩的水漬滴落下來。

  “小孩吧。”宋時微有些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眉心,看著時禮。剩下的話沒說完,但時禮覺得自己讀懂了。原來她也是讓宋時微為難的一部分。關於這件事,時禮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原來她們對彼此都有一樣的心情。

  時禮把眸光從宋時微的指尖移開,她的心裡癢癢的,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宋時微沒吱聲,只是輕抬自己的下巴,示意時禮繼續說下去。

  時禮這話沒說完,完全是因為宋時微在椅子下抬腿踹了她一腳。正好踢在時禮的小腿上,說不上多疼,時禮還挺開心。這也算是某種程度上的宋時微主動接近吧?

  “有點開心。”時禮輕聲說。

  宋時微左手撐著左邊的車窗邊緣,手背抵著下頜,側頭看著時禮。她沒說話,只是這樣看著。眼神就像是一盞炙熱的高溫燈,快要把時禮這塊不起眼的黃油給徹底融化掉。

  “今天今天工作怎麼樣?”時禮嘗試著跟宋時微開啟話題。

  宋時微偏頭想了想,搖頭:“有點,但沒有那麼累。處理公司的事情對我來說不算什麼為難的事情。”

  如果時禮再大膽一點的話,她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抓住宋時微的手。

  “很累嗎?”時禮的聲音輕了起來。

  人之所以長了嘴就是為了說話。

  時禮眼神溫潤地看著宋時微,她很想牽手,只是不敢。追女孩的時候就可以牽手嗎?時禮可不這麼認為。

  “笑什麼?”宋時微略帶不爽地問。

  “那什麼才算為難的事情呢?”

  時禮搖了搖頭。她本來想什麼都不說,可又覺得,她得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就像是之前宋時微站在她面前質問她的一樣。

  宋時微的右手就隨意地搭在座椅上,這指尖離時禮很近,只要稍微往前一探兩個人的手指就能碰到。

  醫院離宋時微的家很近。這不是巧合。當初定下買這套房子的時候,宋時微就把周邊的配置給考察清楚了。

  宋時微看到她那一張單純無辜顯得禁欲的臉就覺得心中火氣騰騰冒出。

  因為室外雨夾雪的緣故,張叔把車開到了樓下的停車場裡。下車的時候,時禮和宋時微向他道了謝。

  “稍等我一會。”宋時微講。

  張叔:“好的,沒問題宋總。”

  時禮拎著行李箱抱著花瓶跟著宋時微站在電梯裡。

  時禮:“等下還要走嗎?”

  宋時微:“當然,還有安排。”

  時禮嗯了一聲:“那我一會可以自己打車回家。”

  “回家?”宋時微有些困惑,“你不是退租了嗎?”

  “反正你都在我家住了這麼久,再多住幾天也沒所謂。”

  時禮這下算是聽懂了。

  她有點開心,開心之外是不知所措。別人追女孩子也可以這樣住到家裡去嗎?她總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宋時微優待了。面對這份特別的對待,她又能夠拿什麼來回報呢?

  因為不是在愛和照顧裡長大的小孩,所以時禮完全沒辦法心安理得接受別人的好意,特別是來自宋時微的。

  但時禮告訴自己,她得學會接受這件事。接受並不意味著沒有付出。人和人的關係不都得在互相交錯付出裡得到延續嗎?

  “謝謝。”時禮真誠地說,“學姐,我很開心。”

  莫名其妙被直球踢臉的宋時微輕咳一聲。

  電梯門打開的聲音拯救了她一瞬的不知所措。站在家門口摁下指紋,時禮拎著東西進去。她看了眼宋時微,她今天穿著絲襪,往上是裙子。高跟鞋在腳下。如果彎腰來脫鞋是不太方便的。所以時禮半跪在她的腳邊,仰頭詢問:“可以嗎?我來幫你。”

  宋時微沒說話,只是抬腿踩在了時禮的大腿上。

  時禮不覺得冒犯,反而小心翼翼地幫宋時微打開高跟鞋的側扣,然後將這一雙漂亮的鞋子給脫了下來,又給宋時微備好脫鞋。

  她喜歡為宋時微做這種事情,細小的,微不足道的,日常的事情。

  時禮滿心歡喜正要起身,宋時微突然俯身低頭,伸手捧住了時禮的後腦勺。

  時禮怔住。

  宋時微的指尖輕輕穿過時禮的黑髮,觸碰到她圓潤的耳垂。耳垂的溫度要比人體的其他地方冰涼一些。時禮的更是如此。宋時微輕緩地揉著時禮的耳垂,一下又一下,就像是在玩一顆小球,又像是在搓一團小麵粉。

  時禮的呼吸逐漸重了起來。

  宋時微滿意地揚唇,臉頰貼在時禮的面旁邊,好似有距離,又好似不存在距離。

  然後,在這空間都快靜止的時刻,宋時微在時禮的側臉上落下一吻。

  “約定好的,我可沒忘。”

  這小小的一個吻是鼓勵,也是信號。

  時禮抓住宋時微想要抽開的手,握緊,澄澈的眼眸看著女人。對視片刻後,時禮把自己的唇貼上了宋時微的掌心。她頗有些無可奈何地開口:“學姐”

  宋時微像是馴服烈犬之人,瞧著時禮這樣貼靠自己,心中有些隱隱的成就感。

  “怎麼?”說這兩個字的時候,她的指腹偷偷蹭了蹭時禮的臉頰。

  “學姐為什麼喜歡我?”時禮鼓足勇氣,過了好久,才問了這句話。

  這下輪到宋時微怔愣了。

  她顯然是不想回答的,特別是如此直接,望著時禮的眼眸回答。宋時微用力抽出手,穿上拖鞋往裡走。時禮趕忙換好自己的鞋,踩著那雙兔子拖鞋就追上去。

  她還不敢直接從背後擁抱住宋時微,於是只好拽住她的衣服。

  「學姐」時禮費了老大勁才能夠把心裡話說出來,“學姐讓我要喜歡我自己,可是我完全不知道這件事要怎麼做。所以我很想知道我對你來說有什麼好喜歡的。”

  “很重要嗎?”宋時微問。

  時禮認真地點頭:“很重要!如果我知道的話,大概會更有信心。”

  “有信心做什麼?”

  宋時微的問題一點一點逼近時禮。

  時禮這下又不好意思說了。

  宋時微轉過身,看著時禮依舊牽著自己衣服的手,輕聲開口:“時禮,你想要什麼,你得告訴我。你不說,我怎麼會知道?”

  講這話的時候宋時微面不改色心不跳,撒謊撒得很自如。她怎麼會不知道呢?她明明什麼都知道。但這樣的知道又有什麼樂趣?就是要聽時禮說出來才好玩。就是想要看時禮打破羞恥開口對她坦誠。這樣的行為也是馴化的一部分。

  “得說出來才行啊時禮。”

  宋時微就像是暗夜下的魔女,手中那發著光芒的水晶吊墜在晃動間閃爍著誘人的氣息。

  而時禮就是那在女巫森林中陡然迷路之人,因為偶然之間瞥見了魔女的面龐,所以跟著她的指引,步步深陷。

  宋時微營造了一個絕對安全和穩固的氛圍,再加上她循循善誘的問話,故意溫柔的嗓音。時禮很難不被動搖。

  她攥緊了宋時微的衣角,比之前還要更緊。

  “有信心才能好好追你。”

  “因為我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值得被愛的地方,或者說,有什麼能夠吸引你的地方。宋時微,事情的確是你說的那樣。就算現在在一起,我大概也會每天陷入猜忌和懷疑之間。所以,所以!如果你願意告訴我這件事,我大概會更有信心。”

  時禮沒有讀心術,更是個徹頭徹尾的悲觀主義,自卑到自負的傢伙。

  自負在於,只要相信自己沒有被愛這件事,時禮能為自己找一萬個證據。可如果是證明自己被愛著,那時禮對此毫無經驗。

  現在回頭看,她生活中的不少地方都透露著來自宋時微的偏愛,又或者是特別對待。但對時禮來說,這一切還不夠。完全不夠。

  在她過去的人生裡,從沒有人一個人說過喜歡她,更別提愛這個字眼。

  所以她很需要。

  很需要一切確切的言語來告訴她,宋時微的想法。這樣的話,她才能夠有勇氣確認這一切都不是夢。也才能夠有勇氣努力向著宋時微靠近。

  宋時微輕歎一口氣,伸手擦掉時禮眼角不自覺滾落的淚水。

  她無可奈何又縱容地開口:“時禮,這樣下去,到底是誰追誰啊?”

  時禮聽到這句話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做錯了嗎?猶豫之間,宋時微突然把她抱緊了。

  這是很用力的那種擁抱。時禮很喜歡,她甚至恨不得宋時微再更加用力一點。最好是抱斷她的骨頭,把她揉進對方的血肉之間。

  “為什麼喜歡你?其實這個問題我也想過。”宋時微的聲音很淺,和窗外漸漸飄落的雪花一般輕盈,“像你這樣的膽小鬼,總愛胡思亂想,做的事情老讓我生氣。我為什麼喜歡你呢?”

  “別動,等我說完。”宋時微一把扣住時禮的腦袋,不讓她企圖掙扎講話。

  沒人知道,宋時微現在也是有些害羞的。她很少這樣直接了當地向他人表達自己的想法。對宋時微來說,實在是沒有這個必要。

  她從小就明白別人怎麼想,在此基礎上,想讓自己的行為變得叫他人滿意,或者誘導對方做出讓自己滿意的行為實在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所以很多時候都不用開口坦白自己的想法。宋時微甚至得承認,對此她有一種天生的傲慢。

  每個人對她來說都像是一張一眼就能夠看透的白紙,對方在想什麼,渴望什麼,她一瞬間就能夠明白。只要她願意,她可以在任何時候叫一個人心滿意足。

  但時禮對她來說不一樣。

  暗巷裡的初遇,幾乎快要弑殺掉所有人的少女,只是因為看了她一眼,就朝著她而來。湊近的時候,宋時微以為自己快要死掉了。

  異能暴走帶來的壓力叫宋時微覺得窒息,同樣,她也覺得很痛快。

  就這樣死掉好了。

  活在這個什麼都看透的世界裡,待在牢籠裡當個傀儡,實在是沒有什麼意思。

  她連一隻小狗都無法保護。

  宋時微閉上眼,等待著那刀劍一般的羽翼直接割破自己的喉嚨。

  然而,疼痛沒有發生。

  少女如惡犬見到主人,在宋時微的身邊嗅聞片刻,然後湊到她的脖頸之間猛吸一口氣後,漸漸地,恢復了平靜。

  宋時微親眼看到怪獸變成兔子,倒在她的懷裡,攥著她的衣服,靠近的時候,宋時微一刻不停聽取著外界心聲的大腦終於有了短暫休息的時間。

  這還不能算心動。

  最多,是找到了一個有趣的玩具。

  所以宋時微很理解白幼菲。一個被家人自主送來參加實驗最後擁有能力的小孩。時禮對白幼菲來說,也像是暫停按鈕吧?

  那麼又為什麼喜歡上呢?

  宋時微的手一下又一下地順著時禮的發。她大概也在回想這件事,過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我也不清楚,就是看到你就會心情好起來。喜歡看你在我面前露出和對別人不一樣的表情。偶爾偷看我的表情也很認真。努力想要讓我高興起來的時候很笨拙,但是很真誠。現在你和雙雙又又也相處很好,對小孩你比我有耐心。你明明是個膽小鬼,但有的時候意外地有勇氣。因為過於好說話所以和別人在一起的時候總是容易受欺負。這種時候我就會不高興。”

  宋時微一下說了好多好多。

  最後,她像是想到什麼輕聲笑了下,“還有啊,時禮,你不知道嗎?有的時候你看我的眼神,就像是一隻小狗。”

  時禮心裡暖洋洋的,她一直乖乖放在褲子邊的手終於勇敢地抬了起來,環抱著宋時微,用力地擁抱著她,然後又改變姿勢,小心翼翼捧著宋時微的臉龐,就像是在對待世間最重要的珍寶。

  “那麼,姐姐,小狗現在想要吻你。”時禮的鼻尖碰到了宋時微的,她蹭了蹭,臉紅著說,“可以嗎?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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